Dear Road

無法說自己愛上東京，因為第一天抵達這座城市以後，就有一種強烈地衝突感在內心滋長。

著西裝的人潮不分平日假日，沙發主人及日本友人理所當然地描述長得不可思議的工時，在地鐵上看著滿臉疲態及傍晚身上散發著酒精味、聲量變大的上班族，以及明顯感受到的禮節和還未摸清的潛規則，都讓我無法忽略這座城市的抑制和壓力。

但另一方面，現代的建築群中的設計，看的幾個展覽的精緻與講究，隨意拿的名片傳單的簡單大方，又或幾天下來的住處不管大小、永遠不會放棄的美感堅持，都讓我幾度激動地說不出話來。那就是日常啊，美感就在日常裡。

忍不住想，也許文化就是這樣一體兩面吧。因為是個注重細節的民族，才能讓店家的陳列和店員姿態如此細緻而周到，才能在百貨、公園、青年旅館裡看見現代藝術般的幾何座椅、溜滑梯和鞦韆。

逛三宅一生的展覽時不坐在角落而持續走動的工作人員，迪士尼電子花車表演時自發取下頭飾的人群，巷弄間地鐵裡身著制服、慎重守著崗位的身影，都是細節裡的魔鬼。

當然，短短一週對於如此豐厚的文化只是有了一個非常淺薄的看見。不過這趟東京藉著身處異地的敏銳放下慣性，仍扎實地給了我許多學習的靈感，會把這次的考察放進新計畫裡。

寫於機場前往台北的客運上
April 24, 2016